9月7日,中央广播电视总台13频道“法治在线”栏目以《手机小游戏里挖出的大案 资金流向非常复杂 关联难 溯源难》为题,用9分29秒的时长,详细报道了保康县公安局成功侦破特大跨境网络赌博案。
组建平台、开发软件、建立赌博群并拉人进群赌博;被拉进赌博群的赌客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输掉数百万元。2021年10月,湖北保康警方在网络巡查时,得到一条网络赌博的线索,此后,历经近两年的时间,这起涉案资金高达35亿元,先后有6万多人参与的特大跨境网络赌博案被成功侦破。
2023年7月1日,湖北某机场,一架由东南亚某国飞抵的客机上,两名犯罪嫌疑人被便衣民警匆匆押解着走下飞机。
据警方透露,这两名从境外押解回国的犯罪嫌疑人,正是他们侦破的这起特大网络赌博案中的最后两名主犯。随着这两人的落网,标志着这起跨境网络赌博大案被彻底告破。为了侦办此案,保康警方经历了将近2年的时间。
保康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 薛松:2021年10月,有网友向我们反映,保康辖区内一名居民被人拉进一个发财群里,主要就是玩些小游戏抢红包,盈利挣了点小钱,后来他被拉入了一个游戏群玩踩雷游戏。
据这名居民反映,他刚进入这个踩雷游戏群,一开始还有点收益,但是没过多久,他就发现这个踩雷游戏并不简单,而此时他已经损失了300多万元。
保康县公安局刑侦大队中队长 杨雷:这个踩雷游戏跟抢红包发红包一样的。利用这个发红包的功能进行赌博,赌客被拉入踩雷游戏群之后按照游戏规则,就是赌客和群主也就是我们说的庄家进行对赌,进行踩雷游戏,赌客会在游戏里面发红包,按照100元至1800元的不等金额发,在这个赌博群里进行踩雷游戏。
保康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 薛松:我们来看一下这个抢红包踩雷游戏具体玩法,这个红包就是赌客发出来的,上面的数字0、8、9就是赌客埋的三个雷,庄家会安排九个账号来抢他这个红包。如果红包的尾数金额为0、8、9,就表示庄家踩中雷了,就要按照一定比例赔付给赌客。
据警方介绍,在这个赌博群里面,庄家踩到一个雷是不会赔付的,必须是踩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雷才会对这个赌客进行赔付。
保康县公安局刑侦大队中队长 杨雷:比如你发红包的金额是1000元,那么你踩中两个雷就赔付赌客2000元,踩中了三个雷就是3000元。以此类推,如果这个庄家一个雷也没有踩中的话,那么这个赌客的1000元红包就会输给这个庄家。
除了这些刺激的对赌规则,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进群参与,庄家还设置了更多诱人的充值返钱规定。
保康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 薛松:下面还有输反比例,比如说你充值了5000全输完了,庄家会返点288元,充值7000输完了会返你488元,充值7万输了返15个点,也就是返7万的百分之15,你输的越多他会返你的越多,就会一步步引诱你在里面充钱赌博掉入他们的陷阱。
通过侦查警方发现,当地参与这个赌博游戏的人数非常多。
保康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 薛松:根据我们前期调查的情况来看,这个赌博群内赌客是非常多的,小的群有几百人 ,大的群高达几千人,在这个小众APP(赌博平台)里面,类似这样的赌博群还有很多。由此推论这一款小众APP(赌博平台)背后似乎隐藏着规模更大、人数更多的赌博群体。
根据前期获得的线索,警方开始对这个赌博游戏展开侦查。然而,随着侦查的不断深入,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超出了民警的判断。
保康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 薛松:我们对本案的赌客涉案的四张银行卡进行了第一轮的筛选分析,发现交易对象的收款账号就有189张。
保康县公安局法制大队大队长 黄德军:我们查询资金流向到第三级的时候,发现这种账户已经达到了1万多个,资金的条目数已经达到了1400多万,这说明参赌人员多,资金流水量大,而且资金流向非常复杂。
这些银行卡中有涉赌人员的银行账号,也有庄家的收款账号,警方梳理出来的账号越多,侦查的难度就越大。
保康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 薛松:这个赌博团伙跟以往的赌博团伙是不一样的。 这个赌博团伙它实际赌博的平台组织者和这个庄家是分开的,并且这个赌博团伙分四类人,四类人分布在全国各地又没有集中在一起,谁来组织安排他们的分工?每天的盈利情况是什么样的?他们的分红是什么样的?我们当时无法掌握。
为此专案组提出来一个大胆的方案,就是根据目前警方已经掌握的线索,提前对掌握分散在国内各地的赌博团伙成员实施抓捕。
保康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 薛松:抓捕之前专案组多次召开专题行动部署会议,各抓捕小组确定了职责分工,确定了抓捕对象以及收集固定这个电子数据。
在经过周密部署后,2021年11月26日,抓捕行动在四个地方同时展开。
保康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教导员 薛松:我们专案组兵分四路前往福建、安徽、江苏、陕西四地对嫌疑人进行抓捕。由于我们前期准备比较充分,抓捕过程也是十分顺利。
保康县公安局法制大队大队长 黄德军:在抓捕过程,警方扣押了涉案赌博资金350余万元,特别是在福建一赌博工作室,扣押了一本帐本,这本账本记录了21天赌博团伙的赌博流水资金,经过统计发现这21天的赌博流水高达1.2亿。
随着网络赌博团伙部分主要嫌疑人的相继落网,专案组通过对这起赌博案延伸调查还发现,在这些赌博团伙周围还衍生着一些木马开发、系统入侵、网络盗窃、洗钱销赃等犯罪团伙的黑色产业链,那么这些非法黑色产业链与赌博团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?
保康县公安局两峪派出所教导员 尚俊:通过调查发现,这个盗窃团伙的主要嫌疑人开发了一款用于参赌的机器人发牌程序,一旦赌客使用了这个发牌程序,就会触动盗窃团伙植入在里面的木马,参赌人员的个人账号信息以及账户余额就会被这个盗窃团伙所获取,然后对这些参赌人员的账户进行盗窃。因为本身他们账户里的资金就是用来参赌的非法赌资,所以逐渐在网络上形成了一种黑吃黑的状况。盗窃团伙利用盗窃参赌人员资金这种方式,在短短几个月时间获利近千万元。
2022年1月,专案组同时分赴广东、山东、成都等地展开第二次抓捕,将专为网络赌博团伙提供“机器人”开发、入侵赌博平台盗窃、敲诈等5个团伙9名骨干成员抓获,查扣涉案赃款300余万元。
虽然警方对平台里的赌博群进行了两次打击,但发现仍然还有另外一些赌博团伙隐藏在APP平台上进行赌博活动。
保康县公安局10·12专案组组长 杨军:赌博平台内还有很多这样的赌博群,仍然有人参与到平台的赌博活动,如果不对赌博平台打深打透,将有更多的人落入赌博陷阱。
于是警方决定针对这个为赌博团伙提供服务的平台实施打击。然而这时警方发现,赌博平台的组织者非常狡猾,利用监管漏洞来逃避警方的打击。
保康县公安局两峪派出所教导员 尚俊:我们通过调查发现,这个平台用的都是短租的服务器,原始数据经常被释放,我们几次调证都没有能够获取到有效的证据。于是我们转变侦查方向,我们发现在这个平台内还依附着一条黑色产业链。
警方调查发现,黑色产业链与赌博平台人员相互勾连的线索,进一步掌握了赌博平台的一些违法活动证据。
保康县公安局两峪派出所教导员 尚俊:所谓十赌九诈,我们在侦破这起网络赌博案件中也发现了赌博平台APP的工作人员,在平台的组织者的授意下,在参赌人员将用于赌博的红包发出后,突然让赌博平台程序重启,这样参赌人员的红包显示已发出,而赌博群里又没有红包的踪迹,原来这个红包在程序重启之后已经落入了平台组织人员的账户。
2022年5月,在湖北省公安厅的协调下,专案组在浙江等地展开第三次抓捕,将赌博平台APP涉案公司的开发、运营及合伙人等15名相关违法人员抓捕归案,查获1300余万元涉案资金及大量的银行卡和手机电脑等。
保康县人民政府副县长、公安局局长 刘敬超:下一步,专案组将对6万余参赌人员信息和为赌博收付赌资、洗钱、非法经营、帮信等关联犯罪行为推送至各地公安机关,在全国发起严打赌博和关联犯罪的集群战役。
据了解,目前这起案件的7名主犯,因开设赌场罪分别被法院判处3年至7年不等有期刑期。35名涉赌人员已被检察院移送起诉,案件正在进一步办理中。
特约通讯员:欧阳智慧
编校:莲花
责编:尚娟
审核:姜雪飞
终审:李广儒 李运方